1954年,24岁的父亲
文/张广海
一、 两番从军辗转天津
历经坎坷时来运转
我出生于1930年,17岁之前读书务农,此间正是日本在中国,不能正常学习,只学到小学文化程度。那时家庭比较贫困,土地不多,全家四口人,父母和我兄弟二人。我虽年幼,但是跟随父亲各种农活都会干,如赶车、耕种等。
1947年2月份征兵,我正好18岁,家中又是兄弟二人,必须去,所以我就参加县大队的大队部。去了部队立即被委任司务长,直接伺候政委等主要领导。
1948年2月份曾参加过胶东战役,大概6月份战役结束后回到临邑驻军,一切都很顺利。到了7月间我请假探家,到了秋季部队又南下,到了禹城以南我与部队失去联系。
1949年初又征兵,因为我弟弟也符合征兵条件,我二人必须去一个。只好我又去了,住在临邑。去了之后,王功和任司务长,我当了上司【相当于副司务长】。约三四个月。不久部队又南下的时候,我和王凤楼的王**他爹与大部队失联,一起中途返回。这时张金奎的内弟【即蛋子叔的亲舅】—–刘方正在天津当警察,回家探家时,经金奎介绍让他带我去了天津。
到了天津之后刘方正给我买了去北京的车票,打发我去北京投奔我舅。我舅在北京市铁路局工作,给领导开车。本想找到我舅能给我找个工作,那样的话长久住下去就是很容易的事。表哥对我还可以,怎奈我表姐对老家的人很不友好,不愿留我在家,我舅很为难,我只在那里住了一个月有余,我舅无奈让我再回家,表哥给我办的免票回平原(铁路职工的便利)。
【大姐串联去北京时去过北京舅爷爷家;大哥哥当兵时去过北京舅爷爷家。1962年父亲去北京看过舅爷爷一次,舅爷爷有点痴呆了。父亲回来后就和刘方正一起做买卖,此后再也没和舅爷爷有来往】
但是,我没直接回平原,又到天津找到了刘方正,这人很热情,非亲非故却胜似亲舅。他给我介绍了一个他干兄弟家,看守烟摊,其实就是吃饭住宿。几个月后,刘振贵(刘根的叔)由外地来津,得知我在,就带我去了刘宗明(刘根的父亲)的药材庄干活,吃住在王玉山家(张朝元的妹夫),每天工资0.5元归王玉山,一直干了一年有余。这期间过得很不好,吃的可以,住的太差,工作太累,都是出口香港的药材,不是大包就是大筐,经我们包装好了,还要上垛,每件轻的一百斤,重的三四百斤,开始扛轻的,后经练习,我也能扛四百斤,很辛苦,不是扛很远距离,最远几米,不过一分钟。
【2017年春节刘振贵的侄子(其三哥的孩子)从天津专程来看望父亲】
1951年秋,有个叫朱万里的人干肥皂厂,刘宗明出钱,有权,就叫我去了肥皂厂。共计四人,姓朱的是经理,另一姓毛的是该厂原先的经理,姓冯的是会计。当时都是私营。到了1952年必须联营,就是几家合并才行。这时有四家联合为天津市第二联营社,我仍是工人干活,姓冯的是会计,姓毛的管业务,因我有珠算基础,冯每晚教我会计知识,如何记账,如何转账,之后我就能独立掌握全套业务了,他能脱身了,他探家时一个月,全由我自己处理的,很合格。
到1954年原料奇缺(牛油),厂里派我自己外出寻购牛油。那时对这项业务没有一点经验,年龄又小,才24岁。我首先到了沧州、郑州、新乡、菏泽、商丘等地,都没有希望,最后在临清找到了油源,共收了约两万余斤,住了半年多。
1956年又进一步联营,共有七家香皂厂大联营,统购统销,设一办事处,每厂去两个办事员,我厂就由我和毛去的。毛是专门业务能手,我去后担任现金会计,直到1958年,全市所有香皂厂都迁至市外土城,合并一个厂为:天津市香皂厂,全厂约500余人,毛仍是业务专长,原料仍缺,曾派我和百货公司的一个人去东北一带购油,先经唐山后到了山海关、北戴河玩了几天,最后在秦皇岛买了7000余斤鱼油,受到厂里的好评。
【途经唐山时,父亲被大街上教人变小魔术的吸引,在那里学了几招:白水变黑变白、空碗变水、扑克吹一口气一桶扑克变成同样的一张、扇子撕开吹气哗啦粘上,学一样五毛钱学费,一会儿都学会了,总共花了四五块钱。我们谁都不知道父亲会玩这个,也从未见过父亲展示。】
1958年大跃进,人员流动性很强,秋后我们四人被调至焦化厂。1959年扩厂,需要人多,经市委批准到霸县招收200人,我到哪里都负责外联,这次领导又找到了我,派我一人去霸县招人。那时候各地都不愿放人,不好配合,难度很大,幸有市委强压,终将任务完成了,得到了厂领导的信任,后很多的外联事务交由我去办,一直跑到1960年的二月间,因我不是党员,不能留在人事科,但因我和人事科的关系很好,离开人事科后就派我任一个车间的车间主任,前途无限,很风光。
期间,工人们都上夜校,学的是语文数学历史等初中课程,我还有一次考语文作文得了一百分满分,作文被老师拿着各个班当范文。
(未 完 待 续)
父亲于2019年10月下旬亲笔书写记述
括号蓝色字体内容为女儿整理时附加注解